知其不可为
内省、传统、科学...
2017年8月31日星期四
言论自由
今天我不想探讨性别决定职业选择这个话题,而只想讨论关于“言论自由”的话题。
还有一则相关新闻:迪士尼(美国广播公司ABC的母公司)与美中达科达州一家牛肉公司,就后者提出的一项官司达成1.77亿美元的和解。原因就在于ABC曝光了边角料牛肉如何被深加工后被出售,甚至流入学生午餐;ABC把这样的牛肉的一个名称“pink slim”普及了。结果就被告影响了牛肉厂家的利益。这当然牵涉到诉讼成本的问题,但我看也是一个“言论自由”的问题。
这里有很多点可以聊。
首先,Damore被解雇是否合理?从所有迹象看,他写这个意见稿不是一个挑衅的态度,所以即使我们说他的观点是错的,我们难道不应该给他意识到犯错和改正的机会吗?支持解雇的逻辑大概是这样的:他写这个意见稿对女性工程师同事造成了严重伤害。即使不解雇他,接下来跟他工作的人可能也没法公事公办的跟他好好共事。媒体里还有人把这种伤害跟中学里霸凌事件等同:一个坏学生拿着刀,在放学的路上一本正经的要跟一个被欺负的学生”谈谈“。 但是这两种伤害真的可以划等号吗?一个懵懂的中学生是真正感受到了威胁,不用质疑。可是,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工程师、成年人会因为一个人、一句很多人不敢苟同的观点受到什么样的伤害呢?匿名APP Blind的一个投票显示赞成和反对解雇决定的比率相差不大。不论怎样,这应该给爱口无遮拦的人一个警示。
其次,Damore事件其实是当前美国社会的“左右之争”的一个缩影。最近愈演愈烈的极右、白人至上之士与左倾、Antifa势力的斗争,被人戏称是“美国文革”。Damore事件后,他也被右倾网站奉为与硅谷左倾思潮做斗争的“烈士”。
再次,这个事件也触发了我思考一个问题:关于一个有高度争议的话题(如平权法,堕胎,拥枪等等;争议双方很多时候是带着某种信仰来辩论的),还能不能有一个平静的辩论的方式?偶然看到有人传阅一篇来自Brown大学Glenn Loury教授的,写于1994年的,关于“政治正确”和“自我审查”的论文(Self-Censorship in Public Discourse)。它把这里面涉及到的概念系统梳理了一下;值得一看。首先,作者把“政治正确”定义为一种“均衡”:听者会把某些说辞当成是负面的,说者---有着同样的理解---就会避免这样说辞。有了这个均衡,说的人跟听的人之间就形成了某种博弈:比如,说的人即使意识到有自我审查,他也不能抗议, 因为抗议就会被听者认为是他企图偏离达成的均衡,或者是这种均衡所代表的共享的价值观。又比如:如果说者跟听者不在一个水平,说者可以用模糊言辞来误导听者。用当下流行的话讲:就是“套路”和“反套路”的斗争。那是不是“政治正确”和“自我审查”就一定不好呢?作者最后把答案归为“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秤”:当我们服从这种均衡时,是因为我们的秤告诉我们服从的利大于弊;当弊大于利时,基于同样一杆秤,希望我们是有勇气打破这种均衡的。
最后,回到个人层面,我以前爱用“我这个人说话很直接”作为聊天、沟通时的预警也好、标榜也罢,现在想想,还是“Too young, too simple”。当然,还有就是做一个好听众,注意听弦外之音。
2012年4月21日星期六
2009年1月15日星期四
2008年12月1日星期一
李敖
读到这篇2007对李敖的采访,想到这“天下第一知识分子“,虽有些为老不尊,却很独到:
南都周刊:前阵子有几个博士生发起公共信,呼吁抵制圣诞节。对于这种中国文化与西洋文化的交锋,您如何看?
李敖:要是会看书的人,就能看到西方的长处和精华的地方,然后做某种程度的比对和融会贯通。这种东西要你读很多书,而又不把书读死,才能有这个效果。好比庄子说:“窃国者侯,窃钩者诛”。英国的文学家肖伯纳说:“偷一条面包关进监牢,偷一条铁路进入国会“。又好比孔子说:“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!”可耶稣说:“把你喜欢的给别人!”同样的一个观念,耶稣就比孔子积极。你若是做这种文化上的比对,你会觉得挺好玩的。
南都周刊:您是胡适先生的追随者,但大陆民众的感觉可能觉得您的行事风格更接近鲁迅,您是如何看待他人的这种印象的?能否评价一下您心目中的胡适与鲁迅?
李敖:他们这种评估都是很落伍的。他们不了解真相,你什么时候看过鲁迅骂过日本人?鲁迅到临死前还是拿着国民政府中央研究院的钱,不是吗?鲁迅有个很有趣的事情,你发现没有,他的书从来没有被禁过。所以我不肯定鲁迅。我肯定的是五四运动时的胡适。因为胡适的头脑比他们都好!他们那时候提到了“德先生、赛先生”。鲁迅反对议会政治,那是民主吗?连基本的民主结构都不懂,这样作为思想家是不及格的。
大陆多数到今天还谈鲁迅的这些人,头脑真是不行。科学部分以外,物理、化学都有客观的评价。但一涉及社会科学:思想、文学、哲学,这些方面,是不及格的。
2008年11月6日星期四
社交和足球
中国的团体体育项目都不怎么“灵光“,尤其男子类,特别是足球。
有一次,和几个来自前南斯拉夫地区的人打篮球,恭维他们的国家队什么都挺厉害,足、篮、排。他们随口答道:因为我们都比较喜欢社交。听起来有点举重若轻的味道。
我们从小就讲集体主义、爱国主义教育,可到头来都得服从应试教育。团队合作精神和交际能力没有得到足够锻炼。这里面对体育教育的忽视可能是很大一个原因。前一段时间,有关教育部号召中小学生长跑的新闻,招来议论纷纷;从一个侧面说明这些高级领导人都没有明白体育的意义。
走出校园了,没机会上体育课了,还要多社交,即使不为踢球。做到遇集体活动,不至于“既不能令又不受命。”